囊痈(谓阴囊患痈)

明代:薛己

囊痈属肝经湿热,或禀胎肝热所致。初起肿痛,小便赤涩者,湿热壅滞也,先用龙胆泻肝汤,如不消,用仙方活命饮。若肿痛数日不止,欲作脓也,用托里消毒散。若肿未溃而小便不利者,毒瓦斯壅滞也,当分利之。脓已成而小便不利,毒瓦斯未解也,当针泄之。脓出而反痛者,气血虚也,当补益之。若元气无亏,虽阴囊悉溃,睾丸悬露,亦不为害。若乳母恚怒,令儿患此者,加味逍遥散。肝经气血虚者,八珍散加味,柴胡、山栀,俱加漏芦,子母并服。

一小儿小便涩滞,肿痛寒热,此肝经湿热也,用龙胆泻肝汤而消。但内热倦怠,此兼脾气虚弱也,用四君子加柴胡、山栀、芎、归而愈。

一小儿肿痛寒热,用克伐之药,不能成脓;用托里清肝散而脓溃;用托里散而疮敛。后寒热如疟,小便闭塞,用小柴胡汤加山栀、龙胆草、车前子而愈。

一小儿患此,大溃痛甚,烦躁饮冷,此余毒尚在,与活命饮二剂,肿痛顿退;又用四君、柴胡、山栀四剂,诸症悉退,及托里散而痊。

一小儿阴囊赤肿作痛,针而脓出顿安,忽发热作渴,此邪气去而真气虚也,用圣愈汤及八味、柴胡、山栀,将愈。

因乳母恚怒复作,用加味逍遥散加漏芦与母服,其儿顿愈。

一小儿阴囊每患赤肿,必因其母恚怒及饮酒而发,余审其因怒,用加味逍遥散加漏芦。饮酒,用加味清胃散加干葛、神曲,与母服之,其儿随愈。

一小儿阴肿,小便赤涩,此禀肝经有热也,用加味小柴胡加漏芦与母服,子日饮数滴,四剂而愈。

一小儿患此,肿硬不消,发热作痛,大便不实,饮食无味,此消导过多而脾胃伤也,先用异功散数剂,元气渐复;

又用托里散加柴胡、山栀而脓成,针之脓出,发热恶寒,此血气俱虚也;用大补汤加柴胡、山栀,寒热顿止,又数剂而渐愈。后因劳,发热肿痛,用益气汤、托里散,疮口渐敛而愈。

一小儿十六岁患此,脓清晡热,遗精盗汗,此禀元气虚甚也,用大补汤、地黄丸料各二十余剂,元气稍复,又各三十余剂,汗止热退。犯房事患处顿黯,昏愦吃逆,手足并冷,此脾气虚寒之恶症,用独参汤四剂而苏,用大补汤加干姜四分,阳气渐复,乃去干姜,又二十余剂而痊。

一小儿患此,溃而肿硬不消,服败毒散,敷寒凉药,肌肉不生,疮口开张,脓清色黯,自汗,余谓非补脾则肌肉不生。彼欲速效,乃外用生肌散反助其邪,致生瘀肉,填塞疮口,半载不愈。余用异功散加当归、黄 三十余剂,又用托里散、隔蒜灸而愈。

一小儿囊痈出血,久不愈,左颊色青赤,此心肝二经风热而血不归经也,先用加味逍遥散、六味地黄丸,清肝热、滋肾水而血止,用托里散而疮愈。

一小儿患前症,脓清发热,久而不敛,左颊青、两颐赤。余谓禀肝肾阴虚而两位青赤,脾胃气虚而脓清不敛,当补足三阴为善。不悟,泛用杂药,后果殁。

一小儿患前症久不愈,面色皎白,左颊为甚。余谓∶前症属肝木,面白属肺金,左颊属肝经,乃金来克木为贼邪,况小便如淋,乃肝肾二经气绝也,辞不治。后果殁于金旺之日。盖肝为肾之子,肾为肝之母,设预为调补肾水,必不致于危也。

托里清肝散

人参 黄 (炒) 当归 川芎 芍药(炒) 白术 茯苓 金银花 白芷(炒) 甘草(炒) 连翘 柴胡(各七分) 山栀(四分)

上每服二三钱,水煎。

钱氏蚯蚓散 治肾子肿硬,先用葱椒汤煎洗,次以干蚯蚓粪,津唾调敷,须避风冷湿地。

世传治小儿阴囊肿大,用甘草煎浓汁,调蚯蚓粪涂之,立效。

山药膏 治两拗及小腹肿痛或痒,用山药研烂频敷患处,干则易之。

补中益气汤(方见肌肉不生)

异功散(方见用败毒之药)

八珍汤

加味逍遥散(二方见发热不止)

活命饮

托里散(二方见热毒疮疡)

加味小柴胡汤(方见热毒瘰 )

圣愈汤(方见出血不止)

十全大补汤(方见便痈)

加味清胃散

四君子汤(二方见腹痈)

地黄丸(方见作渴不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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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己,字新甫,号立斋,明代吴郡(今江苏苏州)人,约生活于公元1486~1558年。薛己幼承家学,得父薛铠之传。早年即以外科闻名,后通擅各科,在学术上能旁通诸家。正德年间,选为御医,擢太医院判。嘉靖初,为太医院使,后因事告归。当时医界承元代遗风,重视降火,有的医者动辄恣用寒凉之剂克伐生气,对此流弊,薛己提出责疑:“世以脾虚误为肾虚,辄用黄柏、知母之类,反伤胃中生气,害人多矣。”于是援引经旨,致力著述,潜心研究,立一家之言,重视甘温以升发脾胃之阳气,临证注重脾与肾、命之辨证,治疗用药以温补著称,对后世医家之温养理虚,颇多启发。著有《内科摘要》《外科发挥》《外科枢要》《外科心法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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