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症治验

明代:薛己

钦天薛天契年逾六旬,两 脓水淋漓,发热吐痰,数年不愈,属肾脏风症,用四生散而瘥。

味丸,诸症悉愈。三年后小便淋沥,茎道涩痛,此阴已痿,思色而精内败也,用前丸及补中益气汤加麦门、五味而愈。

翟鸿胪两 生疮,渐至遍身,各大寸许,肿而色黯,时出血水,吐痰咽干,盗汗心烦,溺赤,三月元气顿复。

松江掌教翟立之素善饮,遍身疙瘩,搔起白屑,上体为甚,面目 肿,成疮结痂,承浆溃脓、连翘、山栀、柴胡、芩、连一剂,诸症悉退,四剂全退。两睛各显青白翳一片,亦属肝火,再剂翳去,乃用六味丸而愈。

一儒者身发疙瘩,时起赤晕,憎寒发热,服疠风之药,眉落筋挛,后疙瘩渐溃,日晡热甚,柏、知母,肝脉渐和,晡热渐退。又用八珍汤,加山栀,寒热顿去。再与加味逍遥散,加参、术、钩藤钩、木贼,服两月疮悉愈而眉渐生。后因怒复作,用小柴胡汤加芎、归、钩藤钩、木贼而愈。后劳役发热,误用寒剂,不时身痒,日晡亦晕,早与补中益气汤加五味、麦门、山药,午后与加减八味丸寻愈。后食炙爆等物,痰盛作渴,仍发疙瘩,小便白浊,右关脉滑大有力,用补中益气汤,加山栀,诸症悉退。

一男子愈后,肌肤作痒,口干饮汤,此中气虚不能化生津液,荣养肌肤,午前服七味白术散门全愈。

一男子愈后,因劳恶寒,头痛体倦,余谓恶寒乃胃气虚,不能护卫肌表,头痛乃清气虚,不剂而瘥。

一男子愈后,每早吐痰碗许,形体倦怠,此中虚气而不能克化饮食,以参、 、白术、陈皮若脾气健旺,营运不息,痰自无矣。

一男子愈后,恶寒头晕,食少体倦,属中气虚弱,用补中益气汤加蔓荆子,并十全大补汤加五味子,血气充而愈。

一男子面起赤晕,时或发肿,擘手亦然,搔起白屑,服疠风药,内热体倦,脉大而虚,此因元气虚而阴血复伤。用六味地黄丸、补中益气汤而寻愈。

一男子两目俱赤,遍身痒痛,搔起白皮,此肝肺阴虚。误服祛风燥剂,鼻赤面紫,身发疙瘩物汤加参、 、柴胡、山栀,并换肌散,各百余服,喜其年少谨疾,痊愈。

一男子愈后,寒热往来,体瘦倦怠,饮食不甘,此因元气虚而变症也。午前用补中益气汤加麦门、五味,午后用四物汤加麦门,五味而愈。

一男子遍身搔痒,后成疮出水,洒淅恶寒,皮肤皱起,眉毛渐落,大便秘结,小便赤少,此属肺火为患。用补气泻荣汤四剂,诸症渐退。但倦怠恶寒,小便清少,此邪气去而真气虚也。用补中益气汤兼换肌散,半载乃元气复而诸症退。时仲秋忽大便不实,小便频数,体倦食少,洒淅体重,此湿邪乘虚而作,用东垣益胃汤二剂顿安。仍用前药调理,三月余全愈。

一儒者遍身作痒,搔破脓水淋漓,眉毛脱落,如疠风症,久服祛风等药,致元气亏损,余用一儒者怀抱久郁,先四肢如疠,恪祛风消毒,气血愈虚,延及遍身,寒热作渴,肢体倦怠,脉洪大而虚,谓余何也?余曰∶始因脾郁血虚,阴火妄动,后因药伤脾胃,元气下陷。遂用补中益气汤,培补脾胃,升举元气;用归脾汤解散郁火,生发脾血;更以六味丸益肾肝精血,引虚火归源,不两月诸病悉愈。

一男子遍身生疮,脓水淋漓,晡热口干,两足发热,形体消瘦,杂服风疮药,六年未愈。尺脉洪数而无力,此肾经疮也,如小儿肾疳之症,用加减八味丸,不半载而痊。

一男子遍身生疮,似疥非疥,脓水淋漓,两腿为甚,作痒烦热,肢体倦怠,年余不愈。

余以为肾经虚火,用加减八味丸而瘥。

一男子秋间发疙瘩,两月余渐高有赤晕,月余出黑血,此风热血虚所致。先用九味羌活汤,中益气汤、加减八味丸顿愈。

一男子两掌每至秋皮浓皱裂起白屑,内热体倦,此肝脾血燥,故秋金用事之时而作,用加味臂腿腕皮浓色白,搔之则木,久服前药方愈。

一男子因大怒发热,眉发顿落,盖发属肾而眉属肝,此肝肾素虚为怒,阴火愈盛,销铄精血而然也。用六味丸料加柴胡、山栀、黄柏,数剂渐生,又二十余剂而完。

一男子遍身搔痒,服祛风辛燥之剂,眉发脱落,余谓前药复伤肝肾,精血虚而火内炽所致一男子染时疮,服换肌散之类,眉毛顿脱,遍身作痒,或时赤晕,乃燥药损其阴血,阳气偏归、黄 治之,疮症既愈,眉毫亦生。

一男子素不慎房劳,其发忽落,或发热恶寒,或吐痰头晕,或口干作渴,或小便如淋,两足枸杞子治之,诸症退而发渐生。

一男子素膏粱醇酒,患肾脏风,延及遍身,服疠药益甚,又用捻药于被中熏之,呕吐腹胀,遍身浮肿溃烂,脓水淋漓,如无皮而死。

一男子足三阴虚患血风疮症,误服祛风散毒之剂,外敷斑蝥、巴豆等类,肌肉溃烂,呕吐腹膨,或泄泻足冷,或烦热作渴,此药复伤脾胃虚败也。辞不治,不越月而殁。

一妇人脓水淋漓,发热作渴,体倦恶寒,经水不调,久而不愈,此肝脾亏损而虚热也。

先用补中益气汤加川芎、炒山栀,元气渐复,更以逍遥散而疮渐愈。

一妇人性急善怒,月经不调,内热口苦,患时疮,服败毒之药,脓水淋漓,热渴头眩,日晡连、芩数剂而愈。年余手足臂腕起白点渐大,搔起白屑,内热盗汗,月经两月余一至,每怒或恶寒头痛,或不食作呕,或胸乳作胀,或腹内作痛,或小便见血,或小水不利,或白带下注,此皆肝木制伏脾土,元气虚而变症也。用补中益气汤加炒黑山栀及加味归脾汤,间服半年而愈。

一妇人久郁,患在四肢,腿腕尤甚,误用败毒寒凉之剂,晡热内热,自汗盗汗,月经不行,口干咽燥,此郁火伤脾也。用归脾汤数剂,后兼服逍遥散五十余剂而愈。

一妇人身如丹毒,搔破如疠,热渴头晕,日晡益甚,此属肝经风热血燥,用加味逍遥散而愈。

一妇人素晡热,月经不调,先手心赤痒,至秋两掌皮浓皱裂,时起白皮,此皆肝脾血燥,用不再发。

一妇人两腿腕紫黯寸许,搔破出水,或用祛风砭血,年余渐胤如掌许,乃服草乌等药,遍年脾血也。先以补中益气汤加芍药、川芎、五味十余剂;乃与加味逍遥散加熟地、钩藤钩二十余剂;再用归脾汤加川芎、熟地黄,治之而不发。

一妇人日晡身痒,内外用追毒祛风之剂,脓水淋漓,午前畏寒,午后发热,殊类疠风,用补中益气汤加山栀、钩藤钩,又以加味逍遥散加川芎而愈。

一妇人手心色赤搔痒,发热头晕,作渴晡甚。服祛风清热之药,肤见赤痕,月经过期,用加用四物汤加参、术、茯苓、山栀,赤晕亦消。

一妇人素清苦,四肢似癣疥,作痒出水,怒起赤晕,服祛风败毒等剂,赤晕成疮,脓水淋漓,晡热内热,自汗盗汗,月经不行,口干咽燥,此郁伤脾血也。用归脾汤、逍遥散,两月而痊。

一妇人遍身疙瘩搔痒,敷追毒之药,成疮出水,寒热胁痛,小便不利,月经不调。服祛风之加味逍遥散二十余剂,诸症渐愈;乃用六味丸调理而瘥。此等症候,服风药而死者多矣。

一妇人愈后唇肿皱裂,食少肌瘦,晡热益甚,月水过期,半年渐闭,时发渴躁,专于通经降丹皮、柴胡、山栀,外症渐愈;又用八珍汤加丹皮、柴胡五十余剂,月水调而诸症痊。

一小儿面部浮肿,遍身如癣,半年后变疙瘩,色紫作痒,敷巴豆等药,皮破出水,痛痒寒热防、黄芩、柴胡、皂角刺、甘草节,以凉血祛毒,诸症渐退;更以八珍汤加白术、荆、防、角刺、五加皮而愈。后但劳则上体发赤晕,日晡益甚,此属气血虚而有火。用四物汤加丹皮、参、术、柴胡,治之稍退;又用补中益气汤加酒炒黑黄柏、知母,月余痊愈。

一小儿遍身患疥如疠,或痒或痛,肢体消瘦,日夜发热,口干作渴,大便不实年余矣,此肝脾食积郁火。用芦荟丸,不月而愈。

一女子十三岁,善怒,遍身作痒出水,用柴胡、川芎、山栀、芍药以清肝火,用生地、当归余曰∶此亦肝火炽甚,血得热而妄行。其夜果经至。

一女子赤晕如霞,作痒发热,用小柴胡汤加生地、连翘、丹皮而愈。大凡女子天癸未至,妇人月经不调,被惊着恼,多有此症。

一小儿十五岁,遍身似疥非疥,脓水淋漓,晡热口干,形体骨立四年矣,此肾疳之症,用加减八味丸而痊。

韩氏子年十四早丧天真,面红肿如风状,不时举作,或误用疠风药,内虚发热,口燥烦渴,自降,补其本则标自退。大经领教,用四君加参、 四十剂;又用此作丸服斤许,不两月而平复。若从有余治之,则误谬多矣。谨录呈上,乞附药案以惠后之患者,嘉靖丁未仲春门人朱大经顿首拜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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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己,字新甫,号立斋,明代吴郡(今江苏苏州)人,约生活于公元1486~1558年。薛己幼承家学,得父薛铠之传。早年即以外科闻名,后通擅各科,在学术上能旁通诸家。正德年间,选为御医,擢太医院判。嘉靖初,为太医院使,后因事告归。当时医界承元代遗风,重视降火,有的医者动辄恣用寒凉之剂克伐生气,对此流弊,薛己提出责疑:“世以脾虚误为肾虚,辄用黄柏、知母之类,反伤胃中生气,害人多矣。”于是援引经旨,致力著述,潜心研究,立一家之言,重视甘温以升发脾胃之阳气,临证注重脾与肾、命之辨证,治疗用药以温补著称,对后世医家之温养理虚,颇多启发。著有《内科摘要》《外科发挥》《外科枢要》《外科心法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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