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节 女科书大略

清代:沈尧封

王宇泰《女科证治准绳》序云∶妇人有专治方,旧矣。史称扁鹊过邯郸,闻贵妇人,即为带下医,语兼长也。然带下,直妇人一病耳!调经杂证,怀子免身,患苦百出,疗治万方,一带宁遽尽之乎?世所传张长沙《杂病方论》三卷,妇人居一焉。其方用之奇验,奈弗广何?孙真人着《千金方》,特以妇人为首。盖易基乾坤,《诗》始关睢之义。其说曰∶特须教子女学习此三卷妇人方,令其精晓,即于仑卒之秋,何优畏也。而精于医者,未之深许也。唐大中初,白敏中守成都,其家有因免乳死者,访问名医,得昝殷备集验方三百七十八首以献,是为《产宝》。宋时濮阳李师圣得产论二十一篇,有说无方;医学教授郭稽中以方附焉;而陈无择于《三因方》评其得失详矣;婺医杜又附益之,是为《产育宝庆集》。临川陈自明良甫,以为诸书纲领散漫而无统。节目简略而未备,医者局于简易,不能深求遍览。有才进一方不效,辄束手者;有无方可据,揣摩臆度者。乃采摭诸家之善,附以家传验方,编辑成篇。凡八门,门数十余体,总三百六十余论,论后列方。纲领节目,灿然可观,是为《大全良方》。《良方》出而闺阁之调治,将大备矣。然其论多采巢氏《病源》,什九归诸风冷,药偏犷热,未有条分缕析其宜否者。近代薛己新甫,始取良方增注,其论酌寒热之中,大抵根据于养脾胃补气血,不以去病为事,可谓救时之良医也已。第陈氏所辑,多上古专科禁方,具有源流本末,不可没也!而薛氏一切以己意芟除变乱,使古方自此湮没,余重惜之。故于是编附存陈氏之旧,而删其偏驳者,然亦存十之六七而已。至薛氏之说则尽收之,取其以养正为主,且简而易守,虽女子学习无难也。若易水 水师弟,则后长沙而精于医者,一方一论,具掇是中,乃他书所无,有挟是而过邯郸,庶无道少之患哉!其积德求子,与夫安产、藏衣、吉凶、方位,皆非医家事,故削不载云。

王孟英按∶带下,妇人一病耳,未必人人病此。何以扁鹊闻贵妇人,即为带下医?缘带下本女子生而即有之事,原非病也。后人以带脉不主合同束一言,遂以女人之遗浊,称为带下之证。然则扁鹊之为带下医,犹今之幼科自称痘医也。痘虽幼科之一证,而亦人人多有之事,且世俗无不贵小儿者,所以人多乐为痘医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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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又彭,清代医家。字尧封、尧峰,嘉善(今属浙江)人。初习举子业,因屡试不中,遂闭门专攻医学。医德高尚,尝因救治贫病患者,拒收重金礼聘,邑人誉其德。尝辑《女科读》、 <沈氏女科辑要> 、《医经读》,均有刻本行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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