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二回 小书生当门读示 老族长对面喷茶
话说殷长贵因心中有事,由城东大街走了无数的舛路。到了西湖边上,已是午牌向后。连忙赶奔殷十万家,到了门口,见门旁上首挂了一面牌,猜着十分是大保儿的门状;他这一副老眼已没远光,却再也看不见那牌上写的何事。心中暗骂道:这都是一班狗头,拍那大娘的马屁,做的这些不在情理的事。我倒不曾看见过人家两岁的孩子死了挂过门状呢。但这件事我却不能听他们胡闹,倒要查他一查,究竟是一个甚么人做的主。假如是在二百两分头里面的人,我且将他二百银子罚掉,请他拍马屁吃一吃马脚上的亏,他才认识我呢!想罢,举手就要拍门。忽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后生,身上学生装束,手上还拿了一支笔,嘴唇上还有点黑墨。那个情形,像由书塾中回家吃饭的样子,走这门前经过,嘴里咬住指头,停下脚来,便看那牌上的字。殷长贵正要敲门,忽见这个后生在此看那门上的字,就此便喊道:“小先生,请教这牌上写的是什么?”那学生道:“老人家你那里认不得字吗?”段长贵道:“字却也认得几个,无如年纪大了,眼睛看不见了。”那后生道:“既然如此,我来念了你听是了。”当下便念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