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称烈士受唐恩，宁死延陀不屈身。莫陋将军本蕃种，中朝似此几何人。

入相年余值狂寇，独随车驾岂非忠。凶胡萌祸根荄远，史笔如何罪及公。

太宗宠异号名臣，五绝当年赐目新。亡也重嗟文物去，石渠东观谓无人。

东宫尝吠非其主，贞观终高献纳臣。不独齐桓忘射带，太宗当日最知人。

神翰飞英纪至贤，谓如舟楫济洪源。偷名岂学刘仁轨，专向朝堂卖主恩。

持平远继张廷尉，献议尝班魏郑公。谁谓尚书无学术，没身何媿謚为忠。

斥姬援祖沃君心，贞观箴规器独深。私庙因循遭纠刻，可嗟疵玷在球琳。

权由宠盛危宗社，天子倾心日自如。十万北来犹未悟，潼关尚听促哥舒。

国忠祸衅根芽日，此贼倾唐势已先。搆陷名臣冤且衆，天乎何意与终全。

言极公忠器业清，死犹勤恳荐时英。贤哉度己推姚相，不幸幡成伴食名。

五说三长歷歷陈，坚辞史任斥因循。若教直笔专归手，褒贬应能慰后人。

披香殿上嘆隋君，校猎营闲劝十旬。莫谓口忠心则诈，如何胶禄不言人。

八座蝉联属弟兄，当年门地足辉荣。可嗟不富经纶业，唯着丹青制造名。

矿金言率遇参商，罢相还歌乐圣章。怖死宜春中姦贼，令人扼腕痛其亡。

金镜文高压万珍，开元宠遇号知人。范阳奏日言如用，安得西蒙蜀道尘。

拽宦鞭奴蔑贵权，当时风骨愯衣冠。及为御史声名减，岂是官高便欲安。

执笔威踰知一杖，忤权活得月将身。位终八座非为幸，埋戟相符岂不神。

威加突厥胜长城，药赐鬚灰感圣情。垂没训言非不虑，奈何坟土竟遭平。

能作膏肓遗萧辅，更于西北振威雄。若非明主矜羸老，几向高丽弃旧功。

已矣九泉归，嗟君值短期。胸襟遗草在，孝友阖门悲。学谢生前用，名多没后知。幽冥当自慰，造物本无私。